學校文化是學校的本質內核與精神特質。教育改革的不斷深化促使學校文化成為人們關注的熱點。怎樣理解學校文化?怎樣提煉一所學校的文化?這所學校的文化到底是什么?又該如何表達?這些問題是每一所學校在改革與發(fā)展中必須予以回答的。
　　一、如何理解學校文化
　　(一)當前理解上的誤區(qū)
　　在教育改革的浪潮中，許多學校意識到學校文化對學校發(fā)展的重要性，于是紛紛對其學校文化進行提煉。但是，在提煉學校文化的過程中，由于對學校文化的曲解或誤解，往往存在以下誤區(qū)：
　　一是從文化的概念出發(fā)來理解學校文化。“文化”是什么，其本身就是一個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的概念。20世紀50年代初，美國人類學家克魯伯和克拉克洪在《文化述評：概念與定義》一書中，羅列的從1871-1951年80年間的文化定義就達164種，我國研究者韓民青在《文化論》中指出有近200種文化的定義，而鄭金洲教授也收集了310余種文化定義。因此，從文化的概念出發(fā)來理解學校文化，首先面臨的是對糾纏不休的文化概念的界定問題。其次，文化概念所對應的是宏大的人類生活，而學校文化是某一特定學校具體的文化事實，從文化的概念出發(fā)來理解從而提煉、表達學校文化得出的結論很可能是學校普遍意義上的表面文化，而非某一特定學校深層意義上的特質文化。
　　二是依據組織文化的研究成果來推衍學校文化。從文化的角度考察組織的活動，在企業(yè)界已有豐碩的成果?；蛟S正因如此，有些教育工作者拓寬視野，從企業(yè)文化的研究成果中汲取營養(yǎng)，為學校文化的分析和構建提供思路。這樣做當然有助于我們理解、提煉和研究學校文化，但是直接將組織文化的理論移植到學校文化中，用組織文化的研究成果來推衍學校文化，恐怕會出現(xiàn)“水土不服”的癥狀。如人們經常采用將組織文化分為精神文化、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的文化結構模式來分析學校文化，然后又將三者進行細分，如將制度文化細分為規(guī)章制度、操作程序、獎懲規(guī)定等，試圖通過對各亞文化的研究來代替對學校整體文化的研究。我們且不說將文化分為精神文化、物質文化和制度文化邏輯上存在問題，難道將這些細分后的各亞文化相加就等于我們所要提煉的學校文化嗎?最大的問題還在于：細分后的亞文化能否統(tǒng)整出一所學校的核心文化?當然，并不是說我們在理解和提煉學校文化的時候不需要了解各種亞文化，而是認為，用組織文化的理論來推衍學校文化，很可能會給我們帶來只見樹木難見森林的后果。
　　這兩種思路往往能比較容易掌握學校文化的分析框架。但是其致命的弱點是：遮蔽了學校文化的現(xiàn)實狀況，不能揭示學校文化的真正內核。我們現(xiàn)在的狀況正如霍伊和米斯科爾在《教育管理》中所指出的，學校文化研究已經逐漸步入當前教育研究的中心并取得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值得注意的是，當前諸多研究更多的是采用解析性的、哲學思辨性的以及修辭學意義上的研究方式，而非經驗性的研究方式。學校是一個很具體很復雜的地方，它雖然也是一個組織，但是有不同于其他組織的特質。對學校文化的理解，當然需要理論上的思考、哲學上的思辨，但應該而且必須是直面學校的現(xiàn)實，從學校的實際出發(fā)，從學校各種各樣的文化現(xiàn)象中挖掘，“在事實中考察文化”；而不應是從已有的各種本身就沒有明確的文化定義抑或是從組織文化的研究成果出發(fā)。
　　(二)學校文化應該是什么
　　理解學校文化，必須首先思考“學校教育是什么”、“學校的本質是什么”、“學校的功能是什么”等關于學校本質的問題。如何理解學校的本質和功能，將決定我們在理解學校文化時是如何思維、如何展開的。其次，理解學校文化，必須處理好文化與文化現(xiàn)象的關系。學校文化現(xiàn)象是學校中可感知的表達與表征。如，儀式、符號、課程、語言、校門、教室、口號、行為方式、規(guī)章制度等等。而學校文化是其現(xiàn)象背后穩(wěn)定的、長期的意義，是一種根、哲學，是價值觀、方法論、信仰，是“為什么”的問題，而不是“是什么”、“包括什么”的問題，是一種精神，是一種“無意識力量”，即學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
　　理解學校文化，決不能止于文化現(xiàn)象，而必須進行深人的分析，找到現(xiàn)象的組織原因，現(xiàn)象背后所隱含的學校文化內涵，必須透過文化現(xiàn)象看到最本質的東西。事實上，有些學校文化現(xiàn)象并不一定能體現(xiàn)學校的核心文化，它既可能與學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融為一體，也可能彼此分離。因此，學校的物質存在并不就是文化，學校的文本呈現(xiàn)也亦非就是文化。不同的學校很可能擁有相同的硬件設施，具備相同的制度文本，但這并不能得出這些學校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學校文化的結論。面對展示在我們面前的物質與文本，我們所要關注的是這所學校的成員對待物質和文本的態(tài)度與方式，購置設施和創(chuàng)建文本的初衷與終極意義。因此，理解學校文化，應該牢牢抓住學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如果學校表層的現(xiàn)象脫離了深層的基礎，這樣的學校文化是沒有意義的，也形成不了學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
　　(三)學校文化的價值
　　學校文化是學校的靈魂，對學校的改革和整體發(fā)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學校的真正改革始于學校文化的驅動，學校文化左右著課程改革的全過程，影響著學校的教與學。學校一旦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的文化，將會促進效率的提高和目的的達成。薩喬萬尼指出，“最成功的學校領導會告訴你，形成正確的文化以及關注教師、學生及其家長所共同認同的意義，是人們普遍認為創(chuàng)造成功學校的兩條基本規(guī)律。”在新課改的背景下，要真正使學校的改革獲得成效，必須首先在全校內形成符合課改理念的核心價值觀，凝聚重要的變革力量，使學校文化能引領學校的發(fā)展方向，導航師生成長的愿景。
　　學校文化是學校全體成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因此，學校一旦形成具有自己特色的文化，這種文化將會統(tǒng)率和規(guī)范學校每一位成員行事的態(tài)度與方式，滲透到學校管理的各個環(huán)節(jié)，體現(xiàn)在全體師生的各個方面。首先，學校文化構建了師生的認同感和責任感，營造了一個共同追求的氛圍。凡是共同體內的所有成員都會受到無形的感染和潛移默化的熏陶。其次，學校文化能夠增強全體師生的目標意識，對師生的行為起著導向作用。再次，學校文化中共同追求的價值取向具有強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能使學校全體成員的能量和活力得以增加。另外，學校文化還能起到輻射和擴散的作用，在社會上樹立自身良好的形象。學校文化還能影響學校中發(fā)生的每一件事，影響學生學業(yè)成就的提高和教師群體的專業(yè)發(fā)展。
　　二、如何提煉學校文化
　　(一)誰來提煉
　　對歷史最權威的解讀者無疑是親歷和見證歷史的人們，同樣，對學校文化最有發(fā)言權的便是親歷、見證學校成長與發(fā)展的人們。
　　由于校長的地位和職責，校長在學校文化的形成過程中往往起著關鍵性的作用，不僅如此，一所學校的文化通?？偸窃谛ｉL身上得到比較集中的體現(xiàn)。因此，歷代校長和現(xiàn)任校長是提煉學校文化的首要人物。我們可以通過訪談、查找資料，從校長們那兒獲取學校各個階段的辦學理念、校風、學風、教風，以及他們所主張的教育教學思想等等。
　　教師是學校教育的真正組織者和實施者，是營造學校文化的主力軍，對學校文化的形成發(fā)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特別是一些親歷、見證學校成長的老教師，我們可以從他們那里收集關于學校的故事。對于在崗的教師，可以通過座談、問卷等方式請他們表達對學校生活的真實感受和切身體驗。
　　學校教育的最終目的體現(xiàn)在學生的成長中，因此，學生對學校生活的感受、看法和建議也至關重要。已畢業(yè)的學生或在讀的學生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某種共同品質，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xiàn)著這所學校的文化品性。我們可以對已畢業(yè)的學生進行追蹤調查，從他們身上或是記憶中尋找學校的印跡。對于在校的學生，我們可以通過觀察、座談、調查問卷等了解他們的學習、生活現(xiàn)狀。
　　此外，我們還可以從教育行政部門領導、教育專家、社區(qū)代表和學生家長那里，獲得他們眼中、心中的學校文化。廣泛收集有關學校的真實而典型的故事，可以逐步聚焦學校文化，并為學校成員所接受與認可。
　　(二)從哪里提煉
　　提煉學校文化必須直面學校實際，在事實中進行考察，“對每一所學校而言，如果不清楚學校發(fā)展史及其現(xiàn)實，便無法提煉學校精神和建構學校文化”；不管我們準備采取什么樣的方法，無論我們打算通過怎么樣的途徑，都不能背離這一點。
　　1．從歷史中提煉
　　學校文化在學校建立時就已經開始形成，它是一代又一代在這里成長的人們對學校生活的體驗與發(fā)現(xiàn)、對教育教學問題永不停息的發(fā)問與追逐、對學校狀況和教育規(guī)律不懈的探索與研究的結晶。學校的歷史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學校文化的獨特性。提煉一所學校的文化自然應當從學校的歷史出發(fā)，解讀、理解學校的文化必定依賴于學校的歷史，構建、塑造學校的文化更離不開學校的獨特歷史。
　　在提煉學校文化時，應當收集學校各個歷史階段有代表性的、有意義的故事，可以組織一些親歷學校發(fā)展的人，特別是歷任校長或退休教師，請他們講述學校發(fā)展過程中的典型事件；也可以組織一些已經畢業(yè)的學生，讓他們談談在學校生涯中的難忘經歷、對他們影響最大的人與事等等；還可以從學校的文獻中尋找學校發(fā)展中的重大事件，以及各種規(guī)章制度等?？傊獜臍v史的角度追蹤學校文化發(fā)展的歷程，挖掘學校文化的源泉。
　　2．從現(xiàn)在或未來中提煉
　　迪爾認為，“我們據以做事的方式”是對文化的通俗的界定。的確，學校文化就體現(xiàn)在學校成員的做事方式、行為表現(xiàn)中。正如克利福德·格爾茲所強調的：“必須關注行為，而且要有某些精確性，因為文化形態(tài)正是在行為之流——或更精確地說是社會行動——中得到描述。當然，它們同樣也在各種人造物和各種思想狀態(tài)中得到表達；但它們的意義來自它們在現(xiàn)行生活模式中扮演的角色。”從某種意義上講，學校文化的提煉就是對學校成員的行為和學校的各種事與物在現(xiàn)行學校生活模式中所“扮演的角色”的分析、概括與表達。因此，我們可以從學校現(xiàn)行的或未來的“據以做事的方式”中提煉學校文化。
　　從學校現(xiàn)在或未來中提煉文化，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如師生員工個人訪談、專題研討會、問卷調查等等，對學校的各個方面進行全面調研，盡可能多地把學校管理者和師生員工對學校的感受、體驗、建議等展現(xiàn)出來，作為提煉學校文化的資料；也可以從學校的書面材料中查找關于學校的運行機制、操作程序、師生活動記錄，從校園網上搜索相關材料等等；還可以從學校的愿景中挖掘學校的文化因素。
　　學校文化就在學校的歷史敘述中，在學校師生員工的表現(xiàn)中，在學校師生員工的心愿中。提煉學校文化就應該在總結學校的成長歷史，錘煉學校發(fā)展的經驗，反思學校發(fā)展中存在的問題，分析學校的現(xiàn)狀及未來的基礎上進行。通過親歷學校歷史者的敘述、提煉者的觀察與調研，找出共同的重要話題，挖掘學校成員所贊同的假定信仰和價值觀。當然，我們不可能對學校的所有文化現(xiàn)象進行絕對、完整的了解，而只能通過“點”，即學校文化的象征性事件、人物、行為、現(xiàn)象等去感受去提煉?？傊挥性谑聦嵵羞M行考察，對學校歷史、現(xiàn)狀和未來作充分的分析，才能真正提煉出屬于學校特質的文化。
　　(三)如何提煉
　　教育是一項復雜的事業(yè)，而學校的一切又是具體而實在的，所以，用怎樣的詞組、短語或句子來提煉學校的文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聚焦后提煉出來的學校文化不是一個口號、一個概念，也不是一項教育政策，更不是一種教育模式，而是學校歷史的積淀，學?，F(xiàn)狀的提升，以及全校師生共同愿景的一整套教育教學思想體系的結晶。
　　首先，我們應將通過各種途徑收集來的材料進行梳理、整合，歸納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故事和話語，對典型的事件、現(xiàn)象進行分析、研究，考察其背后的統(tǒng)整的意蘊，尋找學校歷來被認同的核心價值觀，從而聚焦學校的核心文化。接著，就可以考慮怎么呈現(xiàn)提煉的結果了。當然，從一定意義上說，聚焦的過程也就是形成語言、進行提煉的過程。我們認為，要提煉就要懂得放棄，而語言的采用應該注意以下幾點：第一，應能統(tǒng)整學校文化的基本內涵，要具有較強的包容性；第二，避免表面聽起來正確無誤，實質上沒有核心理念的空洞口號；第三，簡潔明了，精要地表達學校共享的核心價值觀；第四，通俗易懂、直接有力，便于全體師生認同與接受，確保學校文化能轉化為各種實際行動。
　　提煉學校文化的過程實質上也就是聚焦的過程、揚棄的過程，更是構建的過程、重塑的過程。彼德森和迪爾提出的文化建構包括三個關鍵步驟：解讀學校文化；評估文化；強化積極因素，轉化消極因素，重構學校新文化。這與我們上述所說的從歷史、現(xiàn)實和未來中考察學校文化，從收集的資料和學校文化現(xiàn)象中分析、聚焦文化，去蕪存菁、繼承創(chuàng)新，從而提煉學校文化是一致的。所以，提煉不僅僅是挖掘、解讀，亦不僅僅是聚焦、揚棄，而更重要的是構建、重塑。由此，學校文化將永遠是活潑、充滿生命力的。
　　三、如何表達學校文化
　　文化提煉過程實質上就是文化建設過程，或者說是文化營造過程。在這一過程中，為了聚焦，要懂得放棄；為了肯定，要懂得否定。最后，才能得到某種概念的文化，這種文化具有以下幾點特征：
　　(一)代表當前先進的文化
　　文化不是一朝一夕能創(chuàng)建的，而是歷史積淀下來的，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我們要表達的是學校的先進文化，主要體現(xiàn)在：第一，導向性。學校文化要能引領學校的發(fā)展，為學校的整體工作指明方向。第二，精神性。學校文化要具有精神感召力，要成為積極影響全體師生行動有意識的或無意識的力量。第三，時代性。學校文化既要繼承傳統(tǒng)中的精華，也要根據社會、時代的發(fā)展要求不斷創(chuàng)新。因此，面對一所具體的學校，我們要做的是提煉、表達當前已有的先進性文化，或者在原有學校文化的基礎上營造、創(chuàng)建新的學校文化。
　　(二)代表學校特質的文化
　　一所學校之所以是它自己，而不是其他別的學校，肯定有它自己的獨特性，而不是僅憑校名來區(qū)分的。每所學校都有自己獨特的歷史、獨特的環(huán)境、獨特的人群……表達學校文化就是要突出自己學校特有的、屬于自己個性的東西，沒有個性就沒有“生命力”。但是，由于受傳統(tǒng)的計劃經濟和直線型的行政管理態(tài)度與方式的影響，大部分學校整齊劃一，沒有自己的特色，更顯現(xiàn)不出屬于自己的原創(chuàng)性文化。中國名校的校訓就很能說明這個問題，大多數(shù)學校都是“勤奮”、“求實”、“文明”、“創(chuàng)新”之類，最多在此基礎上改幾個相類似的詞語，如“開拓”、“務實”等。又如，進入大部分學校的大門，映人眼簾的都是“面向世界、面向未來、面向現(xiàn)代化”。這種千校一面的做法，很難體現(xiàn)學校自己的獨特性。表達學校文化，應充分考慮學校的歷史傳統(tǒng)、教育理念、地理位置、辦學層次和學校特色等情況，突出屬于學校自己的獨特的文化。
　　(三)代表學校統(tǒng)整的文化
　　學校文化是長期的、穩(wěn)定的，同時也必須是統(tǒng)整的。這里所說的統(tǒng)整主要包括兩層意思：一是表達與內涵的一致。表達學校文化的語句應該與學校文化的實然狀態(tài)相符合，避免“口號與現(xiàn)實的脫離”，走向“概念的沼澤地”。每一個概括學校文化的核心詞背后都要有一兩個能支撐的、典型的、有代表性的事例或故事。二是文化現(xiàn)象背后精神實質的統(tǒng)一。學校中各式各樣的文化現(xiàn)象背后隱含著的文化應該是個整體。正如福柯認為的，“一致性”是“一個文化得以存在的條件和組織原則”。學校文化現(xiàn)象千姿百態(tài)、形式多樣．但是我們要表達的是這些現(xiàn)象所共同具有的一致的精神實質。因此，學校文化應當全方位地滲透到學校的各個方面。中國古代的書院是這方面的典范，書院推崇的文化是“智”與“仁”，希望全院師生皆是智者、仁者，書院的選址和建筑布局，也都是“背山面水”，體現(xiàn)“智者樂山、仁者樂水”的精神內涵。又如，學勉學校在他們的辦學理念中就明確提出：學校的一切“盡可能與學校核心文化相統(tǒng)一”，學校在各方面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是圍繞學校的核心文化展開的，目的是不斷促進學校統(tǒng)整文化的進一步形成。相反，有些學校為了搞文化建設，熱衷于物化的硬件設施，把學校建成“賓館”，熱衷于各種熱熱鬧鬧的活動，熱衷于宣傳、形象設計等。這些脫離學校核心價值觀的做法，并不利于形成統(tǒng)整的學校文化。同樣，在開展素質教育的過程中，很多學校也往往舍本逐末，忽視自身學校文化之本，競相模仿他校的做法，而沒有考慮是否與自身學校核心文化相吻合。所以，學校文化的提煉與表達，一定要便于全校師生達成統(tǒng)一的學校文化認同，隨波逐流、跟風模仿都是徒勞無益的。